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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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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

昨日,柳群峰才和郭明華商量了家裏的事兒,沒想到今日郭明華就來不了了,今日村子裏的人都要去修路了。

家裏的活兒還剩下一點,不過是點收尾工作罷了,不必太操心,倒是另外一件事,陳初陽開始操心了。

他原本打算,這幾日都去賣拐棗的,可他現在腳傷了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好,他今早偷偷試了一下,休息了一個晚上好像也沒什麽用,左腳依然不能受力。

陳初陽心裏苦惱賣拐棗的事兒,又想到了昨晚上柳群峰對他說的話,於是把這事兒和柳群峰說了,柳群峰聽了之後楞了好一會兒,之後卻笑了起來。

柳群峰雖然一個字沒說,但陳初陽看出他在笑什麽,大概是又在笑他掉進了錢眼裏,腳傷了也惦記著賺錢。

柳群峰確實是沒想到,夫郎還惦記那點果子錢,但陳初陽擔心的事兒柳群峰給人解決了,他喊了沈長貴到家裏,讓沈長貴去賣。

沈長貴原本就是柳家的長工,幫著柳家幹活兒是本分,柳群峰還給了他工錢,拐棗好賣不費工夫,一個上午就能賺二十文,他怎麽會不高興啊。

林子昨日回來了,而且還是受了委屈回來的,柳母去村子裏買了只老母雞回來給林子燉湯喝,陳初陽在陪著柳群峰幹活兒,水溝的活兒還有一點,柳群峰在收尾。

他幹活兒的時候,將阿奶以前用的躺椅搬到了後院,喊陳初陽在邊上陪著。

到了中午之後,後院可是個曬太陽的好地方,頭上不止有暖陽還有高高的墻體遮風,比前院還舒服。

前幾日,柳母找了幾件舊棉衣出來,喊陳初陽拆了之後做個小毯子,再冷些的時候可以蓋在腿上,腿腳不冷身子也不會太冷了。柳家人喜歡烤火,一個冬天下來,雙腿容易考出火斑來,腿上蓋了東西,既暖和又不會太燙,還不會烤出火斑,倒是個好東西。

陳初陽剛嫁到柳家的時候,柳母給了他許多春風的舊衣,其中秋衣冬衣都有,雖說是舊衣,但在陳初陽看來,每一件都和新的一樣。柳母提了要給他做兩件新衣服,他立馬就給否了,雖說柳母沒有同意,堅持要給他做,他也沒有放到心上。

如今入冬了,陳初陽穿的自然是春風送的棉衣,他之前一直都是對著院墻旁邊幹活兒的柳群峰坐著,時間長了,右邊的耳朵被曬得有些燙,便輕輕挪了挪椅子,微微背對著太陽。

他挪動椅子的動靜,惹了不遠處的柳群峰看了幾眼,正幹活兒的柳群峰見了他身上熟悉的衣服,便扔了手裏的鋤頭,往人身邊去了。

柳群峰一扔鋤頭,陳初陽也將腿上的衣服拿開,提起放在旁邊凳子上的茶盅給人倒了碗茶,柳群峰接過茶碗,一口將茶水喝光再將茶盅拿開,自己坐到了凳子上,然後扯著陳初陽拆了一半的舊衣,讓人明日同他去一趟鎮上。

陳初陽記得,柳群峰之前回來的時候說過,過幾日還要給他二哥送些東西上去,他以為柳群峰是去給二哥買東西立馬就答應了,還琢磨著給他二哥捎帶點什麽東西上去。

想到要給陳繼安帶的東西,陳初陽又想到了別的,他之前還想給柳群峰做一雙手套的,結果給忘了,如今入冬了他趕車凍手,還是趕緊的給人做出來吧。

“群峰,下午你空了,去村裏的獵戶家裏看看,問問他家裏有沒有兔皮,若是有硝制好的更好,買兩張回來,我給你做雙手套。”陳初陽話間伸手拿了方才拆了一半的舊棉衣,準備繼續幹活兒,他話落,卻不見身邊的人有什麽反應,側過頭去一看,就看見柳群峰笑瞇了眼睛盯著他。

“你看我做什麽?”只看了人一眼,陳初陽又繼續忙著手裏的活兒,他身邊的柳群峰沒說話,只是俯身靠過來了。“你再喊我一聲,我就去。”

“......”就在自己耳朵邊的大腦袋,存在感實在太強,便是沒有轉頭看,陳初陽也能感受到柳群峰的氣息都打在了他臉上。

他原本已經要喊出聲了,‘群峰’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,可昨晚上柳群峰對他說的話突然在心頭浮現,他頭一偏,咬唇低聲道:“不去算了。”

柳群峰見慣了乖巧柔順的夫郎,這樣和他對著幹的夫郎,還是第一次見,他被人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,擠眉弄眼又癟嘴的半天之後也只能悻悻道:“知道了,下午給你買回來。”

“是給你買回來,我給你做雙手套。”見人還有些不高興了,陳初陽只能說了東西是用來幹嘛的,他這話一說柳群峰果然高興了。

柳群峰一高興,連活兒都不想幹活兒,他正歪著身子準備去捏捏夫郎的手,林子和柳春風卻一起到後院來了。

林子一踏進後院,步子就慢了下來,倒是柳春風小跑著到了陳初陽身邊,還一個勁兒的推著就在陳初陽身邊的柳群峰,喊人給他讓位置。

“哥,你趕緊的去幹活兒啊,我要坐我小哥旁邊,他得教我繡花。”柳春風昨日就折騰半天了,可繡帕上的花樣卻像個被雨打了的蜘蛛網,繡面亂糟糟的,只是落了幾根線在上面罷了。

柳群峰原是想再逗逗夫郎的,如今被打擾也只能去幹活兒了,他過去之後,慢悠悠的林子終於是到了他身邊去。

林子過來是來同柳群峰賠罪的,他也知道他昨天說錯話了,可要他賠禮道歉,他還是有些說不出口,因此腳下步子像有千斤重,半天都沒能走到柳群峰身邊去。

林子那扭捏樣子,全都落在了柳群峰的眼裏,可柳群峰不想搭理他。

他這侄子,真是越長大越讓他失望了。

小時候明明是個聰明懂事的好孩子,也不知怎的,這些年越長越歪,這性子竟是越來越像他娘了!自私自利也不知道天高地厚,覺得誰都有錯就他沒錯,覺得誰都欠他,真是欠收拾!

“二叔,昨日是侄子錯了,是我胡言亂語,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計較,原諒我吧。”林子埋著頭絞著雙手站在柳群峰邊兒上,那神情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誰家委屈的小媳婦呢。

雖說見不得他這個鬼樣子,覺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,可柳群峰不樂意和他多話,看人一眼點了個頭就讓人一邊兒去了。

林子見狀,知道他二叔算是原諒他了,朝著柳春風看過去,柳春風對著他點了個頭,他這才走了。

說起來,林子同柳春風關系才是最好的,兩人年歲相當,小時候雖是叔侄卻是玩伴,也是到了十來歲之後,才沒有日日玩在一處,今日林子過來同柳群峰低頭,自然也是柳春風喊他來的。

柳春風其實早過來了,見家裏只有林子在,就問了人昨日到底怎麽回事,脾氣那麽大,還對著他二叔發火了,林子見只有他小叔叔在,這才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。

原來,林子昨日之所以那麽大脾氣,不只是因為親事不順課業也不順,還因為他阿爺對他的態度。

“大伯不知道從哪個神棍那裏聽了些胡言亂語,說是林子沒有富貴命,但柳家確實是有出息的子孫,能讓光耀柳家門楣,只是還沒出生。”柳春風在林子走後,就將他的話全給柳群峰說了,當然,他說這些也是在替林子求情,希望柳群峰真的不要和林子計較。

“大伯不止沒給他找林先生,最近還吃上補藥了,想來是想同那個女的再生一個吧。”柳春風說著說著也就能理解林子了,小心看了柳群峰一眼之後繼續說道:“林子這麽些年一直都是柳家的驕傲,突然被大伯安了不會有出息的名頭,心裏肯定難過啊,哥,你......”

“他有沒有出息是一個神棍能決定的?是阿爺說了就算的?沒本事就是沒本事,沒出息就是沒出息,你不必替他說話。”直接打斷了柳春風的話,柳群峰不樂意他替林子開脫,他如今不止沒有消氣還更加生氣了!

“合著他的本事就是沖自家人發火唄?他要真有本事那就考個秀才去打阿爺的臉,讓他阿爺知道,他就是柳家的希望,而不是指望家裏人人睜眼說瞎話,處處護著他寵著他,說不得他一個字!”

方才同夫郎獨處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壞,柳群峰氣得扔了手裏的鋤頭,同陳初陽說了要去獵戶家裏就走了。

柳群峰走了之後,柳春風也垮了一張臉,陳初陽在這個時候是真正的外人,根本無從勸起,只能拍了拍春風的手,指著他手裏的繡繃子,開始教人繡花。

獵戶家裏自然不缺野物皮毛,其中兔子皮最是常見,柳群峰出之後,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,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好幾張毛皮,一看就不止兩張兔子皮。

他回來的時候,柳春風還在陳初陽身邊,他見柳春風拿針如拿棍子的樣子,滿臉嫌棄的把人往邊上趕。“你小時候都不學,現在來湊什麽熱鬧啊,別在這裏礙事。”

把人連人帶凳的端走之後,柳群峰直接往陳初陽身邊一蹲,獻寶似的給人看他帶回來的東西。

“這兩個灰色的給我,這兩個純白色給你,我們明日去買幾斤新棉花回來給你做衣服,到時候給你縫在衣領和袖口上,穿著肯定暖和。”柳群峰知道,他二嬸就喜歡給春風在衣服上縫些毛毛的東西,瞧著就暖和還好看。

柳春風被連人帶凳的端走,自然要罵人,但柳群峰沒理他,把話同陳初陽說了,才回頭瞪了他一眼。

兄弟兩個的眼神打架陳初陽沒看見,他只是趕緊的摸了摸柳群峰遞到身邊的皮毛。

硝制好的皮毛柔軟順滑,摸著很是舒服,若是穿在身上肯定是暖和又漂亮的,陳初陽忍不住的一再摸著手邊那張純白色的毛皮,對人輕輕點了下頭,一看就是喜歡得緊。

得了夫郎喜歡,柳群峰就高興了,又開始去挖水溝了。

柳春風被柳群峰欺負,雖然罵罵咧咧的念叨了半天,到好歹沒有不識趣的繼續上前討沒趣,但他堂哥那不值錢的樣子,卻是一眼沒少看。

柳春風是知道他哥性子脾氣的,什麽時候對人這麽細心討好過啊,他好奇之下也盯著陳初陽看了幾眼。

陳初陽好看,柳春風早知道了,但他這麽一看,發現他小哥好像有些變了,好像比剛成親那會兒更好看了。

他現在變得更白了,皮膚看上去也是滑滑嫩嫩的樣子,特別是那雙眼睛真好看啊,眼神好亮啊,清澈的像春天的山泉水,都能當鏡子用了。

或許一個人的眼神真能具象化,柳群峰像是背後長了眼睛,總覺得背後有些不對勁兒,他一回頭,果然是看到弟弟一眼不眨的的盯著他夫郎看,都要看傻了。

“你盯著你小哥幹嘛?”柳群峰瞪人,柳春風一點不怕,繼續看!雙手撐著下巴的看!“我看他好看啊我就要看!”

陳初陽在旁邊安靜做事,一點沒參與這兄弟兩個的鬥嘴,他原先以為他相公是個心地好但脾氣壞,卻也算得上穩重的人,卻不想,他竟然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。

想到柳群峰的性子,陳初陽便有些忍不住的偷偷看了人一眼,他還記得他們剛成親的時候,他雖然覺得這人長得好看,卻覺得他這張臉長得太冷了,瞧著就冷冰冰的讓人害怕。

可他沒想到,這張冷峻的臉上竟然長了個小梨渦,一笑起來眼睛微微瞇著,左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,別提多可愛了。

三人在屋後說笑幹活兒,柳母那裏也燉上了雞湯,大姑父也將右邊那間屋子的樓梯裝好,開始裝柳群峰他們屋子裏的了。

大家都在忙著的時候,林子卻在他原來的屋子裏生悶氣,他沒想到家裏已經沒他的屋子了,他回來自己的房間裏還要和一個小黑鬼一起睡。

不止如此,如今的房間裏到處都是那個小黑鬼的東西,都沒有他的了。

林子的心事除了柳母沒人去關心,但下午吃飯的時候,林子卻把柳母也給惹著了。

今日,柳母燉了整雞,還不是在鍋裏燉的,是塞進砂鍋裏在火爐上慢慢煨出來的,等到湯鍋上桌,蓋子一揭開,那香味立馬飄了出來,鉆進了每個人的鼻子裏,都給人香迷糊了。

蓋子一揭開,柳母立馬的撕了一個雞腿到林子的碗裏,林子謝了他阿奶就開始吃雞腿,之後柳母又將另外的雞腿撕了下來放進了黑娃的碗裏,黑娃同樣的對著他姑姑道謝,但林子卻不樂意了,沖著人陰陽怪氣說道:“壯的牛一樣有什麽好補的啊,給他吃了就是浪費東西。”

原來,昨晚兩人睡一屋,可他們誰也看不慣誰,自然要相互的擠兌,黑娃記恨林子罵了柳群峰,想給他哥出氣,下了大力氣直接給人擠床底下去了。

柳母雖然疼愛孫子,可也疼侄子,況且黑娃如今也算是在他人屋檐下生活,若是委屈了他,孩子怕是要藏被窩偷偷哭了。柳母臉一黑,雖是什麽都沒有說,卻是將孫子喜歡的雞翅也撕下來放進了黑娃碗裏。

“謝謝姑姑。”黑娃得意了,林子臉卻黑了,委屈隨即浮現在臉上。

柳母到底還是疼他,還是找補了一句,“你小表叔年紀還小,多吃點兒長身子。”

“他還長?再長都能一腳踢死我了!阿奶,你不知道,他昨晚直接把我擠下床了,那麽寬的床怎麽就睡不下我了?我看啊,他就是故意的!”

“是你先搶我被子的!”

兩孩子突然吵了起來,柳母頭疼的不行,都不知道要哄著誰,柳群峰也被吵得頭疼,而且他現在連他娘都有些怨!

他娘脾氣真是要氣死他了!真是有受不完的閑氣!

沒分家的時候,李氏給他娘氣受,好不容易分家,李氏的兒子跑回來給他娘氣受!

“娘,以後家裏人多別搞整雞了,燉雞的時候把雞腿給我剁小了,誰都能嘗一塊。”柳群峰看著兩個十幾歲的大小夥子,又看了一眼他們碗裏的雞腿,恨不得直接把他們碗摔了!

都多大的人了?又不是孩子了,還吃什麽雞腿!

不想在飯桌上發脾氣,大姑父還在呢,發話之後柳群峰開始大口吃飯,大有誰再敢多話他就不客氣的架勢。

黑娃頓時閉了嘴,柳母也趕緊點頭,倒是一邊的林子覺得他二叔又在針對他,直接將已經吃了幾口的雞腿夾出來扔在了桌上。

“不吃了!”

“不吃就滾!”

叔侄兩又對上了,還誰都不讓誰,但這回,林子靠山來了。

他爹娘到底還是舍不得他受委屈,又追來了。

李氏還在屋外就聽見了柳群峰的話,她一進門才知道柳群峰那話是對著她兒子說的,頓時流了眼淚,過去抱著林子就哭了。

“你個傻孩子!你來別人家裏做什麽?好了,被人家在飯桌上喊滾,你高興了?你以為除了你娘你爹,這世上還有誰是真的疼你?”李氏心裏恨極,卻故意說著委屈話,給一邊的丈夫拱火。

果然,一邊的柳雲峰聽了她的話更氣了!指著柳群峰罵道:“老二!你別太過分了,這家是你要分的,別把怨氣撒到孩子身上,你什麽不滿沖著我來!”

“你有病吧!”柳群峰心頭火氣早就忍不住了,李氏的話他還聽得出來什麽意思,他大哥這話他是真不明白。

柳群峰自然不知道他大哥在罵什麽,因為柳雲峰誤以為柳群峰之所以不待見他兒子,都是因為分家不公,因為柳群峰當初沖動行事之後,如今後悔了,所以才會針對他們。

大兒子兒媳回來,又趕上了飯時,柳母顧不得其他,趕緊的去拿碗筷喊人坐下吃飯,可那兩口子拉著林子就要走不說,還對著柳母說陰陽怪氣的話。

“阿娘,我知道現在分家了,你跟著二弟過,你顧著他是常理,我和雲峰倒是無所謂,但林子是你的親孫子,你就忍心看著這麽多人一起欺負他?”

李氏臨走還要往柳母心上捅刀子,柳母一直以來都被這媳婦兒欺負,如今都有些麻木了。

她沒管李氏胡說八道,想要喊林子回去聽話一點,不要再惹他阿爺生氣,但林子如今提到他阿爺就生氣,竟是順著他娘的話說道:“阿奶,你不幫我就算了,還要和別人一起冤枉我欺負我?你天天就是要聽話要聽話,我哪裏不聽話了?”

林子說完就走,李氏沒想到兒子還真的受了委屈,趕緊的追去了,柳雲峰伸手指著柳母,但是半天沒有說一句話,甩袖走了。

柳雲峰一家人走後,大家都沒有說話,好一會兒之後,陳初陽才拉了拉柳群峰的袖子,柳群峰看了身邊的人一眼,沖人說道:“以後白天也把院門關著,別把這家人放進來了。”

“相公。”陳初陽沒想到柳群峰沈默半天竟是說了這麽一句話,他正不知道怎麽哄人,柳群峰卻是又同人囑咐:“聽到沒有,往後不準放這家人進來。”

“群峰啊。”這回輪到柳母來勸了,可柳群峰誰的話都聽不進。“若是不行,你就去和大哥過吧。”

“群峰!”大姑父悶不吭聲半天,終於說話了,陳初陽也急了!

柳群峰方才的話一說,柳母明顯的難受了,陳初陽心疼她,趁著大姑父也發了話,拽著柳群峰衣服不撒手,讓人趕緊給柳母道歉。

大姑父還有陳初陽的著急,柳群峰都看見了,但他也都當沒看見。

“我要分家就是要過清凈日子,那死老頭子我都不慣著你指望我慣著你孫子?你要真把他當命根子舍不得他,你就去跟著他過,我不攔著你。”

柳群峰話落扔了手裏筷子就走了,陳初陽又想追去勸人,又不想丟下已經默默流淚的柳母,最後還是選擇了留下哄人。

“娘。”陳初陽根本不知道怎麽勸,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孫子,都是他婆婆的心頭肉,一個都說不得。

陳初陽正為難,家裏院門又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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